173、来便来了,总得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!-《大唐里正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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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过喜欢归喜欢,至于把他放回漠北这美事就不用想了,罕拿这人质只有牢牢地攥在手里,北庭的背后才不至于被人点起火来一锅脍熟。

    他的安全,甚至比自己的安全更加重要。

    赵正一边想一边躺倒在了榻上。

    不过说来也怪,罕拿来之前,赵正失眠失得厉害,可他一走,这肚子里也不闹腾了,胸口也不憋闷了,感觉哪哪都通畅了。

    只闭着眼睛才没一会儿,连明日要干什么都还没想清楚,赵正便就踏踏实实,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第二日,赵正起了个大早。这几个月跟着车队在漠北行军,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,昨夜虽然熬得挺辛苦,但一早上精神却不算萎靡。

    赵正照例拿了一根哨棒,在营前耍了几套棍法,然后又扯了胡三大的一旦二的步弓,练了练臂力。还别说,顿顿吃肉也是有好处的,手上这力气是肉眼可见,一日强过一日,受过伤的左肩胛这段日子貌似也好完全了,动起来虽然有些隐隐的咔咔声和僵硬之外,感觉比没受伤之前还要经得住弓弦的力量拉扯。

    好兆头。

    “走!”赵正扔了哨棒,吹了声口哨。

    “去哪啊?”胡三大顶着两只熊猫眼,看赵正威风凛凛的模样,跟在后边一个劲地打哈欠。

    “上墙看看。”赵正指了指不远处的关墙,那上边金光灿灿,沐浴阳光,不似这山谷之中,阴风阵阵。大夏天的,跟闹鬼似的。

    两人到了关墙边,回鹘人倒也没阻拦,直让开了上墙的梯口,赵正拾级而上,到了墙头,却见这铁门关扼守山谷中央,居高临下,面对正南。狭长的铁门关通道就在眼前,在山腰、山谷中蜿蜒盘旋,孔雀河水奔腾而下,自关城墙下一路流向了那隐隐约约的戈壁大漠。

    墙头回鹘哨巡们纷纷行礼,赵正点头示意。

    胡三大道:“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,也难怪吐蕃人不敢轻易进犯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在这铁门关上,四千鹘军能抵四万蕃军。”赵正扶着女墙,叹了一口气,“只是再坚固的防线,也怕这关内出什么幺蛾子。”

    胡三大笑了起来,说道:“这事你急也没用,我倒觉得,一旦巴特老贼与约茹人谈妥了,这铁门关才是你要想的事情。元良,你可想好了?若是回鹘人跑了,把这铁门关让给了约茹人,然后让你不得不收拾这烂摊子,给你右武卫这千把人来打这铁门关,你打的下来么?”

    “这世上哪有什么固若金汤?”赵正“嗤”了一声,冷笑道:“再说了,我又不是蠢货。右武卫的将士是长得不好看,但他们又不是牲口。这种事,我不会让它发生的。”

    赵正顺着关墙,边走边说。

    关内的鹘军大营就在脚下,黑色镶边狼旗旗帜异常显眼,赵正瞟了一眼,却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。

    胡三大的视线也被吸引了过去,见那旗帜下,站着个穿貂的乞力柔然,正抬着头,遮着额,看向了关墙。

    阳光从她侧身照射了过来,映在了她那粉色的左脸上。

    身边的侍女取来了头纱,乞力柔然摆了摆手,透过阳光,看向了同样沐浴在金色当中的赵正。

    尽管两人隔了半个军营,但当视线交错的那一瞬间,赵正明显感觉到了乞力柔然那目光中的询问。

    胡三大笑得更厉害了,“元良,你昨日可是爽了她的约?”

    赵正若有所思,“走,我们去探探。”

    两人自来路返回,下了关墙。在军营中,到处都是栅栏、拒马和障碍,赵正循着那狼旗飘展的方向,直转了小半个时辰,才终于到了汗帐的门口。

    只是这汗帐边看守的并不是宿卫军,而是回鹘的关城军。

    见了赵正,他们不似在城墙上的鹘军那般友好,只伸手一拦,便道:“天使可有外宰手函?”

    “可敦召见,要什么外宰手函?”胡三大推了那人一把,顿时四五支长矛顶了上来,“对不住了天使,外宰有令,可汗重伤未愈,不便见客!可敦昨夜守在可汗身边照拂,夜间无寐,已是憔悴不堪,也不能见客!”

    赵正不置可否,只透过面前的木栅看向了汗帐内,却见乞力柔然已不见了身影。胡三大被顶在胸前的矛逼退了回来,一时间束手无策。

    “既是如此,那便见见汗叔吧!”赵正背着手,对那些关城军卒道:“想必此时,汗叔不会也不便见客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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