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-《一个人,也好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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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你说讨厌我以前的发型吗?”楚清歌这才想起广州那夜自己的失魂落魄和疯癫无状,羞愧起来。
“我不过随口一说。”楚清歌的声音细微得连她自己都快听不到了,好没底气。
“女人的话,从来都没有什么‘随口一说’的说法,还是江哥英明,及时换了发型。叫你江哥,还中听吗?”崔西西忍不住又插了一嘴。
“当然。”江与川似乎有些得意忘形的样子,嘴角的笑容一直挂着。倒是这样的气氛,才算不枉费三人与一顿美食相伴。
虽然,楚清歌也未与江与川言明什么,但不知为何,今日与江与川说上这么几句,一颗心倒豁然轻松了。年少时候,楚清歌满腔愤懑,贪求种种,也不去珍惜,更不肯放过自己。事到如今,她孤身一人多年,虽心有藩篱,过得不悲不喜,但终究逃不过那句:一个人怕孤独,两个人怕辜负。
她从未想过,有一日,沈晚晴会真的放弃自己恋慕小半生的人远走异乡。也从未想过,有一日,她会对江与川刮目相看,越走越近,竟也能一起喝酒取暖,挨度冬日风霜。更未想过,有一日,她会重又信任旁人,不急不缓之间,有一个与弟弟年纪相仿的崔西西出现在身旁,对自己嘘寒问暖。
从餐厅走出来的时候,崔西西突然神色黯然,他说:“下周就是除夕,又要过年了呢。”所谓伤感,犹若细风,绕身之时无知无觉,可一颗心分明已有片刻确确实实地为之惊动过了,来去皆在不经意间。要的,也不过就是仰望暗夜穹苍,有朦胧月光掠过眉眼。就是那么稍纵即逝的寂静时刻,楚清歌对江与川说:“来一支烟吧。”
她忽然想起前几日读到的一首诗。
黄庭坚写的,伤感又苍凉。
此身天地一蘧庐,
世事消磨绿鬓疏。
毕竟几人真得鹿,
不知终日梦为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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